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非凡文学 www.ffwx.net,阿通正典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    “春风吹,春燕归,桃杏多娇媚;

    侬把舵,郎打桨,破西湖水。

    春意浓,春心暖,无力柳叶垂;

    眼儿相望心相印,侬为郎陶醉。”歌声又轻又柔,划破寂静的西湖春晓,似乎绵花棒在掏耳屎般,令人听得神驰目直,整个的呆了!

    就连早起要吃虫儿的鸟儿也痴了。

    西湖,环湖三十里,风景,名胜,古迹荟华一处,有山有水,不感单调,仁者和智者皆可以前来寻幽访胜。

    西湖,我国锦绣山河的代表,正宗的“上帝杰作”

    如有雷同,全属仿冒,不值一顾。

    西湖春晓,薄雾笼罩,画舫罗列,泊于西岸,安宁之中,只闻那轻柔歌声在湖面回荡着。

    歌声突然一挫,倏闻一阵嗲死人的声音道∶“嗯!不要嘛!公子,你不是说只是要听人家唱歌吗?”那声音又嗲又粘,令人听得直起“鸡母皮”不由心痒想干活!

    倏听一阵清朗的声音道∶“若把西湖比爱珠,浓妆淡抹总相宜,方才是淡抹,现在是浓妆。”说完,传出一阵哈哈朗笑声音。

    “嗯!公子,小声点嘛!吵了别人,挺不好意思的!”

    “好!好!小声!小声!”尽管再小声,仍然可以听先一阵悉索的脱衣声。

    令人听得全身一热,心猿意马。

    接着是一声清脆的“开春槟酒”声音。

    “嗯!轻点嘛!人家受不了哩!”

    “哈哈!那就由你自己来吧!轻重缓急,由你自择。”声音方歇半晌,停在湖心的那条画舫立即摇幌起来,湖上立即涟漪层层,划破了寂静的湖面。

    不久,摇幌越剧,异响越响。

    泊于两岸附近的画舫亦随着摇幌起来。

    早起的鸟儿随着吱吱喳喳叫起来了。

    不知是在抗读,抑是在喝采?

    总之,西湖春晓的寂静被这“青春进行曲”打破了,好似名美人自熟睡中骤醒,开始在伸懒腰。

    懒腰伸讫,开始曼舞起来了!

    画舫好似置身于惊涛骇浪,随时会有翻覆之厄,激情中的爱珠却悍不畏死的拚命扭动着。

    两岸的画舫摇幌更剧了。

    突听泊在右岸的一条画舫传出一声姑娘的尖叫∶“刮飓风啦?”接着是一声男人粗鲁的叱声道∶“妈的,风你的头,没吃过猪肉,也看过猪走路,妈的!你算是白混啦!”

    “这不然,那是什么声音呢?”

    “妈的!你自己听听看。”

    “拍!”一声脆响,接着是∶“哎唷!卡轻哩啦!”

    “妈的!是不是这种声音呢?”

    “格格!是啦!史大爷,待会儿可要另外加价喔!”

    “妈的!加价?我没有向你要学费你竟敢向我要加价,真是庙寺晒肚兜,天下奇谭!”

    “格格!史大爷,人家加把劲,你就赏脸银子吧!”

    “好啦!好啦!妈的!你乾脆改姓史,名字要钱吧!”

    “格格!好呀!只要大爷你叫了人家,人家即使是姓屎,又有什么关系呢?格格格”

    “妈的!三八查某,你竟敢污辱大爷!”

    “拍!”一声,那名姑娘立即被赏“五百”

    “哎唷!史大爷,失礼啦!人家下回不敢啦!”

    “妈的!滚开,把银子拿去!”

    “呜!呜史大爷,人家下回不敢啦!”

    “妈的!一大清早哭什么哭?哭衰的呀!”

    “呜史大爷,人家不哭啦!不过,求求你别告诉黎大娘”

    “妈的!扯什么扯?大爷这套绸衫岂是你扯得起的!”此时,附近的画舫内之人皆已被惊醒,立即传出一阵怒骂声,这也难怪,有谁愿意在熟睡中被人吵醒呢?

    怒骂声中,每条画舫立即有人头望向湖心那条“风雨飘夜“风雨生信心”仍然不停幌的画舫。

    “妈的!是那位不长眼的啊”一道白光,不错正是一道白光!

    只见从湖心那条画舫右蓬射出一道白光,奇准无比的射中相距五十余丈远的那位仁兄的喉间。

    是非皆因强出头,祸从口出。

    谁叫他要大嘴巴。

    一把短匕飞行五十余丈,正中喉心,这份腕力以及眼力,实在有够惊人,何况出招者还正在“办事”哩!

    四周立即安静下来了!

    不过,时隔不久,立即传出一阵纷纷议论声音。

    突听湖心那条画舫传出一阵清朗的吟声。

    “芳原绿野姿行事,春入遥山碧四围,

    兴逐乱红穿柳巷,困临流水坐苔矶;

    莫辞盏酒十分劝,只恐风花一片飞;

    况是清明好天气,不妨游衍莫忘归!”

    “芳原”二字刚吟起,立即有人神色大变,悄悄的离舫上岸。

    中途开溜的人越来越多了。

    当“莫忘归”三字出现之时,那些“后知后觉者”立即抓起衣衫,匆匆丢下夜渡资之后,仓惶的离去。

    那些人皆是练过武,原本可以屁股一拍,拒付夜渡资,可是他们不敢这么做,因为,他们耽心那些姑娘会抗议。

    据传闻,武林中在三年前神秘的冒出一位喜怒无常,武功高强的三旬青年,半年不到即已制造一股“台风”

    他名叫莫忘归,外号“潇洒美郎君”不但人长得有如其号,既潇洒又俊美,作风更是有如其名。

    什么叫做莫忘归呢?简而言之,就是不要忘记归去。

    归去那里呢?老家!

    从那里生下来,就回那里!

    也就是说,步上“奈何桥”唱“魂断蓝桥”

    这么一个英俊的人,却有这么恐怖的姓名,他究竟是“煞星转世”?或者是不杀人,手就会痒?

    不是!完全不是!

    他一定在不高兴的时候才会杀人。

    问题是,怎么分辨他高不高兴呢?

    因此,这二年余以来,江湖上流传着一句歌谣“遇上莫忘归,有家不能归!”可见人们对他的忌惮了!

    意指尽量少遇见这位煞星。

    事实上,莫忘归并不是如此的嗜杀,一定是对方让他看不顺眼,他才会出手,不过,只要他一出手,对方就非“嗝屁”不可!

    莫忘归如此的狂妄及嗜杀,当然也引起黑白两道的不满,于是一批批的“制裁”人员相继的出现了!

    可是,在莫忘归机警的反应及高超的武功之下,那一批批的“制裁”人员反而被莫忘归“制裁”了。

    如此一来,莫忘归的名气更大了!

    不过,他也应“观众”的要求,尽量在要送人“回老家”之前打个招呼,因此,他选了这道诗作为“警告诗”

    只要他一吟诗,就表示准备要杀人了,在现场附近听到吟诗的人就要赶快“溜之大吉”了。

    当吟诗结束之后,也就是他杀人之时。

    难怪方才会有那么多的人闻声而溜,而且自动付出夜渡资,不敢惊动莫忘归的诗兴了哩。

    此时,莫忘归一见那些人闻声而逃,心中一乐,立即哈哈狂笑,那高吭的笑声立即传出老远。

    正在上面“干活”的爱珠,似乎经不起他那笑声,不但立即“罢工”而且以纤掌捂住双耳。

    莫忘归望了她一眼,心中更乐,笑声更高。

    可是,他刚继续笑了两声,立即止声。

    不!不是立即止步,他是在一声闷哼之后才止声的,因为,爱珠已经将那支横插在发顶的金步腋送”给他了。

    右腰眼,不错!那支名贵的金步摇端端正正的戮入莫忘归的右腰眼,立即使他的右半身瘫痪了。

    终朝打雁,令日却被雁啄,莫忘归不由大骇。

    只见他俊眉一掀,左肩一耸就欲出招。

    爱珠闷不吭声的出掌扣肩。

    莫忘归立即整个的瘫痪了!

    “你你是谁?”爱珠冷哼一声,那对原本水汪汪的桃花眼倏然煞芒一闪,阴森森的低声道∶“姓莫的,你去问阎老五吧!”说完,纤掌在他的“促精穴”一拍!

    莫忘归立即神色大变,全身一颤。

    爱珠跨坐在他的下身,双目一闭立即开始调息。

    莫忘归双目暴睁,暴喝一声∶“贱人!”就欲嚼舌自尽,可是,下颚方开,再也合不拢了!

    因为,爱珠已出手叫他“大嘴巴”了。

    莫忘归最讨厌别人“大嘴巴”他何曾想到自己也会“大嘴巴”而且是两张嘴皆大大的张开呢?

    上面那张嘴偶尔流挂着唾液。

    下面那张嘴却不住的喷射出一股股的“元阳”

    这是他出道以来最骇怒的一刻,可是,全身瘫痪,他只能眼睁睁的瞧着自己辛苦练来的元阳送给别人。

    当元阳枯竭之后,他也要归老家了。

    越凶的人越怕死,莫忘归不由全身颤抖了。

    爱珠不屑的瞄了他一眼,立即又闭目调息。

    半晌之后,突闻江边传来一声叱骂∶“凶手在那里?”

    “捕头,在爱珠那条画舫上。”爱珠冷哼一声,倏然收功。

    右掌朝莫忘归的“气海穴”一拍,毁去他的武功之后,立即挂着得意的笑容,开始穿衣系带。

    莫忘归虽然武功全失,却仍然紧盯着她。

    “格格!姓莫的,姑奶奶走了,看你的造化啦!”说完,身子朝湖面一射,右袖在湖面连挥两下之后,一溜轻烟般的飘落于岸边,迅速钻入人群中。

    湖面上原本有一条画舫载着衙役要上前抓人,方才突见有人疾逃而去,吓得一阵惊呼出声。

    此时,一见那人已经远去,立即将原本“低速前进”的画舫改为“全速前进”半晌之后,已有六名捕快上了画舫。

    莫忘归大出洋相,心中之羞愤可想而知。

    捕头朝现场瞄了一眼,喝道∶“你是谁?”莫忘归牙关被卸,岂能出声。

    他即使能够出声,在此情此景之下,也不愿出声了。

    捕头一见自己威风凛凛的怒叱一声,对方居然胆敢相应不理,立即喝道∶“好大胆的家伙,拿下!”其中一名四旬捕快立即道∶“头儿,他的穴道被制哩!”捕头“啊!”了一声,立即蹲下身子。

    爱珠轻轻松松的制了莫忘归的穴道,却让捕头累得满头大汗,才合上他的下颚及解开他的肩胛穴。

    双目瞧着那支金步摇,却犹豫不绝的不敢下手。

    莫忘归喘过气之后,探掌扣住那支金步摇往外一扯。

    鲜血立即狂喷而出。

    捕头吓得连退数步。

    那名老补快毕竟经验较丰富,只见他在莫忘归的伤口疾点数下,一见血势稍止,立即自袋中取出药粉。

    莫忘归咬着牙根自身边衣袋内取出上等刀创药,就欲上药。

    捕头喝道∶“慢着!”莫忘归连瞧也不瞧他一眼,迳自将药粉倒在伤口,同时将剩下的整瓶药粉完全倒入口中。

    捕头脸上无光,就欲上前抓人。

    莫忘归双目一瞪,冷哼一声。

    那股威态立即将捕头骇得后退一步。

    莫忘归抓过衣衫,就欲穿着。

    那名老捕快立即上前扶住他。

    莫忘归孤傲的冷哼一声,将他往外一推。

    那名老捕快老脸一红,讷讷的退到一旁。

    莫忘归穿妥衣衫之后,立即坐在舷旁。

    捕头瞄了众人一眼,沉声道∶“朋友,你贵姓?”莫忘归剑眉一皱,弱声道∶“少噜苏,你们看着办吧!”捕头喝道∶“大胆!来人呀!拿下!”那名老捕快立即上前低声道∶“头儿,此人也是受害者,对他客气点,说不定他会招出凶手的下落哩!”

    “妈的!劳昆,你的酒到底醒了没有?方才离去之人是个母的,必定是爱珠那浪蹄子,船上只剩他一人,他必是凶手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,瞧他的模样像吗?”

    “妈的!管他像不像,刑具一侍候,他就像啦!”莫忘归闻言,虽然仍是闭目养神,剑眉却倏地一扬,心中立即改变了万念俱灰,坦承认罪的念头。

    他决心要复仇。

    只见他张开双目,默默的瞧着捕头。

    捕头不知怎么搞的,只要一接触到对方的目光,他立即心中发毛,一阵慌乱,因此,他立即将头一偏。

    莫忘归一见良机不可多得,身子立即往外一翻“扑通!”一声,立即潜入湖中,斜里了出去。

    “大胆凶手,追!”那条画舫立即疾追而去。

    莫忘归虽然功力丧失,而且右腰眼受伤,由于年轻力壮,水性甚佳,加上方才又服下灵药,因此,在水中向前疾游而去。

    他要复仇,他必须摆脱这些捕快的追踪。

    他拚命向前游着。

    不久,右腰眼之伤口迸裂了。

    鲜血在里余外的湖面上浮现了。

    捕头喝声∶“追!”画舫立即向前驰去。

    可是,连追盏茶时间之后,捕头泄气了。

    越追越远,还追个鸟。

    他立即又忆起莫忘归那付充满恨的眼神,只见他身子一颤之后,立即沉声喝道∶“停!靠岸!”那条画舫又驰出五、六丈远久,终于向右一偏,朝岸边射去,半晌之后,六人神色凝重的上岸了。

    莫忘归又游出里余远,趁着浮出水面透气之际,回头一瞧,一见那条画舫已经靠岸,也不由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可是,他也发现两岸尚有人在注视,他立即继续潜游过去,一直到烈日当空之际,他才朝岸边游去。

    一来,他发现没有人在注视,二来,他发现自己的体力已近无法负荷,再潜游下去,惟有死路一条。

    靠岸之后,他抱着一株垂柳边喘边向四周打量着。

    他一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游到南屏山下,远望对岸之雷峰塔,他不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哩。

    因为,他在昨天午后,尚且以“一鹤冲天之式”由雷峰塔下,轻松潇洒的掠上塔顶上哩。

    面对塔下惊呼失声的游客,他实在得意极了。

    可是,时隔至今尚不到一天,他竟然由一个顶尖高手变成一个平凡之辈,他怎么能够接受呢?”他心疼如绞。

    他后悔莫及。

    他痛恨爱珠这个西湖红妓。

    他在柳树旁边矛盾一阵子之后,只见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,自怀中掏出一团油纸,缓缓的打开。

    内中除了一瓶药及一叠银票以外,剩下的只有两张薄皮面具,他一见他们皆未遭水浸,不由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他朝四周一瞧并无他人,立即覆上一张薄皮面具。

    略一整理,他立即变成一位中年书生。

    他在伤口此过药之后,暗道∶“君子报仇,十年不晚,爱珠,你这浪蹄子,先让你得意一阵子吧!”别人是“君子报仇,三年不晚!”莫忘归却决心要等到十年,可见他已下定决心要好好的复仇了。

    “上有天堂,下有苏杭”苏州为江湖灵秀之所钟,风景佳丽,无出其右,自古以来,即是兵家必争之地。

    苏州乃是富饶之产米区,城内所居多是达官巨买的别宅,多的是舒散的有闲阶级,品茶听书几乎是日常之娱。

    因此,在城内“开讲茶肆”有楹联云。

    “吴宫花草已无存,骚客清闲,应怀古迹;苑宇幽深称独步,雅人品茗,胜读茶经。”提起这个“开讲茶肆”并没有什么人事背景,充其量只是一家“泄字号的茶肆而已!

    加上茶肆主人伍德吝啬成性,因此,生意并不怎么灵光。

    输人不输阵,伍德略一盘算,扣掉甄夫子每月十两的“钟点费”及其他的开销,尚能净赚二十余两,他就继续撑下去了。

    严格的说“开讲茶肆”的其他开销,除了花生,瓜子,香片,柴火以外,就只有两位小二的开销。

    这两位小二分别是十一岁的伍通及十三岁的石碧卡,伍通免发薪水,石碧卡每月半两,够便宜的吧?”若依咱们目前的“劳动基准法”来衡量,伍德早已触于“雇用童工”及“压榨劳力”两条罪了。

    可是,别说当年没有“劳动基准法”这个维护广大劳工朋友权益的法令,即使有,也对伍德无可奈何。

    因为,伍通乃是一名弃婴,是伍德在门前捡到的,若非他那位一直“孵”不出鸡蛋的太太喜欢,伍德早就饿死了。

    救命之恩大于天,深于海,伍通敢抗议吗?

    也真邪门,自从伍德收下伍通之后,三年不到,其妻居然生下了一子伍旺及一女伍玲哩。

    而且,居然歹竹出好笋,伍旺及伍玲还长得挺清秀的哩,可惜,由于过度的娇宠,养成她们一付蛮横的个性。

    至于石碧卡乃是城郊石大空之子,自从石碧卡生下之后,其母首先难产而死,石大空也被歹徒误杀。

    石家本是伍德之佃农,伍德见状之后,只好假装慈悲的替石大空办完丧事,收容了石碧卡。

    为了避免被人批评议论,伍德只好忍痛牺牲每月支出半两银子雇用个性憨直,工作勤快的石碧卡。

    不过,由于石碧卡手脚稍为笨拙,偶尔会打破碟子及杯子,七扣八扣之下,他至今尚欠伍德十两多的银子。

    尽管没有分文可收,伍通及石碧卡却仍然干得很起劲,因为甄夫子的“讲古”实在太精彩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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