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诵读那右上角的题诗,念到最后一句“唯望青神施恩顾,风雨不凋任自然”时,眉心纠结起来,几乎成了“川”字。

    这深宫的花草,有几人可以真正的“风雨不凋任自然”呢。眼前匆匆掠过齐恒、齐怵的模样,又闪过怜筝的笑脸,再来,又是惜琴那完全失去意识的容颜……她勉力站定了身子,打起精神来出了正殿,去了内屋,寻到上次她被人下药移花接木移至此处后用以脱身的那条密道入口,见果然已经被封死,这才放下心来,转身到了外面,

    接近正午,太阳亦移动到了正上方,枫灵闭了双眼,却抬头向着日轮,感受那灼灼光芒照耀在面上的温度。

    正在侧宫里的云妃将她这番模样看了个正着,一时疑惑,见工部其他人都在宫里面忙着,无暇顾及枫灵这怪异举措,便玉足轻移到了枫灵身畔,隔着约有二尺远,学着她模样,仰头看向太阳,闭起了眼。

    嗅到了身旁隐约袭来的香气,枫灵眉头轻蹙,仍是闭着眼,幽幽道:“娘娘,明儿个便是九月初六了。”

    云妃一愣,轻快地睁眼瞥了她一眼,忙转过头来,复又合上眼,淡淡道:“是啊,真是快,明儿个便是九月初六了。”

    “明儿个銮驾东行,娘娘应该会跟随銮驾至紫金宫斋戒净身,那六皇子呢?”

    听到提及儿子,云妃稍一停顿,涩声道:“怵儿和诸位皇子一样,留在宫里,重阳当日再随太子百官上紫金山迎仙去。”

    “太阳自是耀眼,却容易刺伤人的眼睛。”枫灵缓缓睁开眼,侧头看向云妃,压低了声音,“娘娘,微臣都记得。”

    云妃却是不睁眼,只扯了个笑容出来,恬然道:“我就知道,你近日沉寂得不合情理,你始终是要插上一脚,玄衫的梦该醒了……罢了……你记得便好,记得便好……”

    不久到了未时,一日勘测结束,王总管前来告罪,请诸位大人离宫。送别了工部众吏,枫灵径直去了流筝宫,见怜筝不在,知道应是还在太子妃处,迟疑片刻,自己寻了本书,在书房待了一阵。须臾,困意袭来,她烦躁起身,在书房内来回踱了几趟,仍是抵不住倦意侵袭,索性进了寝殿小憩。

    怜筝归来时正是黄昏,推门见枫灵正躺在自己床上酣睡,纵是有了准备,仍是吃了一吓,心下暗忖:“这几日还真是容易累……”见殿里殿外都不见爱笙和田氏兄弟的踪迹,她隐约觉得不安,心思一动,便打发人出宫去了侯府。

    枫灵一觉醒来,恰是一更天,流筝宫内正在传膳,清儿立在门外轻声呼唤,请驸马用膳。

    正殿里餐桌旁立着三个人,正是爱笙,田谦和田许。枫灵一愣,径直到了桌旁坐下,见怜筝面色如常,却正襟危坐,笃定了与她脱不了干系,便也不说话,兀自用膳。

    怜筝轻咳几声,爱笙连忙上前,给她倒茶。枫灵看也不看,仍是埋头吃饭。

    怜筝抱怨洛儿愈发沉了,胳膊发酸,肩膀发涩。田谦慌忙跳将过来,给怜筝揉肩。枫灵置若罔闻,给自己盛汤。

    怜筝失手把筷子掉在地上,田许适时地取来新筷子,递给怜筝。枫灵仰脖把汤喝干净,道了声“公主慢用,尚有未尽之业,先行告退”便自顾自地回了书房。

    屋里的四个人你看我,我看你,都扯出一脸苦笑来。

    “你们几个究竟是怎么得罪了她了?”怜筝无奈,“我怕是尽力了……”

    见怜筝为难,爱笙抿唇行礼:“多谢公主相助,公主带我们几个进宫,已经是莫大的恩德了,解铃还须系铃人,公主不用劳心担忧了。”

    怜筝若有所思地看着爱笙,径直问道:“谁是‘系铃人’?”

    爱笙一顿,竟也不知道如何作答——这问题确实也是不好答,苏诘这个关节,与杨枫灵有关,亦与惜琴公主有关。他们隐瞒苏诘是自己人的身份,只因其中纠结过多,出自好意也好,出自懒得分辩也好,俱是为了枫灵的好。时机未到,他们也不能违背杨四的意思将一切和盘托出,顿时简单的问题变得无限复杂。这个铃铛终究是系上了,虽然系铃的不是她杨枫灵,但能解开的却只有她自己了。

    见爱笙作难,怜筝叹了口气:“算了,我看你也说不清楚。”她再也无心用膳,亦起身去了书房。

    枫灵正在研墨,神情颇为认真,见怜筝进来,只是抬头微微一笑,便又低了头继续研墨。枫灵唇薄鼻挺,微笑时总显得些许刻薄,削减了平素一身的柔和。

    怜筝不说话,规矩立在一旁,看她挥毫演字。枫灵运笔如飞,却在纸上用官体写下了端端正正的“女驸马”三个字,让怜筝眉心一跳。

    枫灵一哂,把纸团了起来,掀开灯罩,将纸团喂了火,弃掷在地上,看着它一点点变作了灰烬。怜筝看着她疲惫地瘫坐在椅子上,抬手覆在她额头上,轻声道:“最近,很累吧……”

    枫灵“嗯”了一声,算是答复。怜筝的手绵软柔和,轻而易举地纾解了她眉头的纠结。

    “太子哥哥失踪时,你看起来一心治水,什么都没做,我和你赌气自己去寻哥哥,可最后是还是靠着你的安排才寻到了他。”怜筝忽然开了口,“国师说要建延寿台时,我欲劝阻父皇,你告诉我说,一切如常,养晦韬光。所以我便压下怒气,什么都没有做,而你,却是明里繁忙,暗里更忙。可我,真的一点忙也帮不上,心里实在是愧疚。”

    “怜筝,这些繁芜冗杂,我不希望你经手,虽然我知道凭借你的聪明,你可以做得很好,但是我不想,”枫灵睁开眼来,看向怜筝,“他们三个惹了我,我好歹也得闹一次脾气,不然——”她把后半句“以后就没机会了”吞了下去,缓缓合了眼,“不然总得被他们欺负。”

    “被他们欺负?”怜筝侧过头,不由得笑了,“原来你也会闹脾气——我是没看出来你被他们欺负,只看出来你这两日愈发的劳累,形单影只,无论什么都一力承担,他们也是一副忧心忡忡,凄惶无措的模样——枫灵,你总是什么都不说,做的事却叫人心惊肉跳,别当自己是铁打的,你毕竟,毕竟也只是个寻常女子……”

    枫灵缓缓抬手,指间隐隐震动——是脉搏处的跳动。她轻轻攥住怜筝的手,自自己额头取了下来,又抬眼看向怜筝,真心实意地绽出一个笑容来:“谢谢……真的,谢谢……”

    怜筝蹲下来,仰视枫灵,目光柔和而坚毅:“重阳快到了,枫灵,我知道你有举措。此番,不夹杂任何儿女情长,我要帮你,不止是帮你,也是帮我哥哥,帮我父亲。给我一次机会,你必须答应。”

    枫灵一阵沉默,轻轻抚了下怜筝的肩头,微微施力下压,眼波流动,光华频闪:“我明白了,我会做安排,你先帮我把他们三个人叫进来吧。”

    怜筝点头,起身出门。枫灵看着她背影,一时恍惚,好像这两年来,这是第一次,选择全心信任一个人。

    她起身背对房门而立,听到房中多了三道熟悉的呼吸声,又听到房门掩好,方才转过身来:“田许,前日命你联系师父和我爹,结果如何?”

    “回少主人,老爷和杨大人初十可抵京师。”

    “田谦,命你探听南国消息,自——”她不经意地停顿,吞咽了一下,“自惜琴公主回去后,有什么反响?”

    “回主子,窦怀水师东征已经一个月,战况胶着。公主归国之事悄无声息,属下已传太子密谕,提点晋王、福王家臣携二位小王爷借重阳之机回京。”

    “爱笙,”枫灵目光移到爱笙清秀面庞,声音放柔,“重阳前番安排,都做好了么?”

    爱笙躬身作答,声音略颤:“回主子,濮府和潘誉目前依然听令行事,龙卫军易人更替顺利,无人察觉。与主子身量差不多的男子也已经找到,囚在东郊。已与寿延宫青衣门暗线接洽,一切如意。”

    “好,”枫灵侧头看向门扉,若有所思,又转过头来,看向案前三人,安然一笑,“尽在掌握,不过事有突变,还需再加布局。”

    隆嘉十九年九月初六,三更三刻,宫廷正门大开,皇帝銮舆起行,浩浩荡荡向城东紫金山而去。

    举国斋戒,为皇帝迎仙延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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