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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光武十一年秋,八月初九,洛阳府贡院,秋闱开考。

    头戴纱帽的碧衫妇人立在贡院外的酒楼上,静静瞧着人头攒动的士子们,不经意地转动着指间的一串檀香佛珠,看不清那朦胧纱帽下,是否有着和这佛珠相称的淡然神色……

    十五年前。

    北国隆嘉十七年初秋,七月初八。适逢隆嘉帝齐公贤六十大寿,恩科秋闱开考。

    天□□明未明之际,建康贡院门口已经聚拢了许多人,熙熙攘攘,大多是头戴纶巾的读书人,也有时刻伴着他们左右的小厮,人声鼎沸,气氛热烈。

    附近的食店茶肆早早开了门,还有不少投机的小贩带着些面饼鸡子在一旁贩卖,好供给给尚未来得及用餐或者准备吃食的士子们。

    离着贡院不远处,三层高的状元楼上,碧衫女子在渐渐亮起来的晨光中俯身下望:“就是那个人么?”她目光所及处,是一个独自抱着书箱、身量不高的白衣书生,“她简单易了容,如此,倒是不容易泄了身份,若是搜身怎么办?”

    “此次恩科是隆嘉一时兴起,没那么严,一锭银子就足以打发了。”她身后一个教书先生打扮的男子对着那人看了半晌,眼前一亮,低声笑道,“苏若枫果然在她身上动了手脚。”

    “舅舅看得出来?我怎么什么都没觉察到?”女子有些疑怪,“不过是长得还不错。”

    “以母命换子运,执念深深,极通阴阳,一般看来与常人无异,但我修道几十年,还是感应得到她身上激汇的五行之术,看来,苏若枫对这个孩子,确是无比珍爱的——”男子顿了顿,目光深远,“——不知我那师兄是不是也算得出来。”

    女子有些好奇:“舅舅也是师从青衣,对那血咒晓得多少?真有老爷说的那般神奇?”

    男子长长叹了口气:“我是师父的关门弟子,入门甚晚。苏若枫死后师父心力交瘁,将血咒视为禁术,讳莫如深,不肯相传。”他捻了捻短须,缓声道,“天庭饱满,鼻梁挺直,是个心思纯净、任性自负的人,你可知道如何应付?”

    女子反问到:“舅舅,我的判断可错过?”

    “这人可不是一般人,”那男子捻了捻须,“你之前收服的都是你的属下,御下之术,我相信你做得够好。而她,却是你将来唯一的主子,就算日后她需得依仗于你,你也万不可在她面前太过耀眼。”

    女子细细思索了一番,有了主意,点头应允道:“舅舅放心,我会小心行事,在她面前表现得纯净些。”

    二人低声又说了几句什么,一时目光游离,没留神,一个棕白男装的小个子少年撞上了那白衣公子。

    男子瞥见了这情景,忽的皱起了眉头:“啧,真是越来越复杂。”

    女子不解地望着他的眼:“又怎么了?”

    男子笑着摇了摇头:“这边有个和你那小主子羁绊甚深的人——不用担心,我会想法子破掉。”

    碧衫女子挑了挑眉,立时看过去,却只见人头涌动,淹没了那龃龉的两人,科考开始了。

    这女子做事素来有条不紊,早就吩咐了属下北上幽州,收罗了那白衣书生从小到大的点滴起居、甚至笔墨唱和之作以作观看。她并不着急,知己知彼,方才百战不殆。如此过了小半个月的工夫,再见之时,却已经是那人簪花赴宴、打马御街的日子。

    她听得耳畔的喧闹之声,莞尔一笑,放下了手中的《平水韵》,挑开茶肆的竹帘,虚起眼睛朝着游街的两榜一甲看去。

    前些日子三层高楼看得并不清晰,待到那人御马打自己身畔走过时,女子才发现,这人长得,还真是不错。

    尤其那一双光华流转的眸子,便是淡淡扫过,也显出了几分风流气度,却隐藏不住眼底得色。

    看来,她金殿夺魁,心底里,还是沾沾自喜的。

    碧衫女子笑了笑,应该是个好对付的,说到底,那人也不过十七岁,比自己还小上几岁,只是个多情善感的小女子罢了——哦,还不知道是男子女子。

    她远远望着状元郎的仪仗渐行渐远,开始计划起怎么与这位新科状元搭上线。

    于是,便在那个初秋的清早,在送过两次伤药后,她扬起的纤手轻轻“搭”在了那人脸上。

    一番纠结之后,她带着标准的甜美笑容,轻声自我介绍:

    “……我是爱笙,您叫我‘笙儿’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看起来,没什么差错,只是——

    只是,正心诚意,走错了第一步,从此以后,便是陪她走得再长再远,也是错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碧衫妇人就着一壶清茶静静候了两个多时辰,直到贡院外的士子统统入了场,这才挥了挥手,招过身后身材魁梧、双鬓斑白的壮年男子,耳语了几句,随后施施然起身,独自下了酒楼。

    此时已是天光大亮,光武十一年的秋天,甚是干爽。

    京城里很是热闹,且不说商品丰富,物资丰沛,单瞧得见奇模怪样的各国商贩来来往往,熙熙攘攘,便看得出一副万国来朝的兴盛之势。

    教坊曲乐悠悠入耳,显出了几分闲适之情。墨爱笙摘下头上的纱帽,仰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,舒展了眉目,弯出了一个娴静优雅的笑容来。

    看来,自己做得,还不算太差。

    自然不可太差,否则,她自小所发的宏愿,岂不是白白坚持了二十多年。

    二十多年,她几乎忘记了,自己最初想要的,只是为母复仇,夺回父亲曾拥有的江山。这个深刻入骨的愿望,在杨纪政手把手教她画下中华全域图的时候,蓦地变得模糊了起来,

    仿佛一滴墨汁,滴入了一钵清水之中。晕染,淡化,扩散,融合,终究变成了清水的颜色,却也全然融入,再也分不开。

    野心便如春草,自那一刻起,钻出了泥土。

    爱笙知道自己有拿回智彦的本事,却并不自信可以满足自己更大的愿望,毕竟,名不正,言不顺。她压抑着自己的愿望,直到,她知道了,这世上还有个名正言顺的皇族后嗣,一个,可以“逐鹿中原”的“英雄儿郎”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在京城里转了一上午,绣着云纹的锦缎鞋面这才踏入随着迁都也迁入洛阳的来福楼,瞧见了依稀如同金陵的装潢摆设,爱笙一时有些恍惚,回忆起当年的些许情节来,不由得一声轻笑,上楼寻了个位置坐下。

    虽说几度迁徙,这来福楼的生意仍是极好,熙熙攘攘,食客颇多。

    想当年,那个心思纯净的状元郎驸马爷,也曾对这来福楼的点心赞不绝口,食指大动,吃相全无。

    物非人非徒登楼,欲说却还休。

    爱笙听着街上的叫卖声,看着窗外的风光,一时失了神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到底是筹谋了多少,她自己也有些记不清了。

    父亲虽占着王位正统的大义,性情却是个简单暴躁的,经营军务也多有不逮,幸而一直跟在父亲身边的汉将韩良常常传信中原,与她知会,才叫墨卢王真正收了几个能臣干将,培养出了自己的兵马,打下了一片立足之地。

    她在杨纪政身边待了十六年,自通事之后借着替杨纪政打理枫行的机会,布下了属于自己的耳目,从塞北仍分崩离析的女真部落,到东南偷偷出海交易的海商,她将大大小小的钉子楔入当世惹眼的势力之中——这其中,便有当时方成气候的桃花寨。

    爱笙做的,远比杨枫灵想象的多。可以说,没有杨枫灵,她的图谋,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。既然有这样一个现成的皇族后裔可用,自然是要好好拿捏一番的。

    只是,似乎,站在一个全盘的角度,看得太清楚,看得太重,反而拿不住。

    杨枫灵看起来个性温和,善解人意,内地里,却是个极小气的。

    这份偏差扰乱了她的计划。

    连连失城,一错再错,终于,再也走不进那颗心,越来越看不清,那个人,究竟要的是什么。

    她最终放弃了将心比心、徐徐图之的计划,开始逼迫杨枫灵向自己计划的路走去。

    这第一步么,便是除去杨枫灵的退路,将其拉到自己的轨迹上来。

    她一笔一划地用刻意练过的官体小字写下了“女驸马”三个字,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在隆嘉帝的御案上。本是想以此逼得枫灵与齐氏翻脸,却没想到隆嘉帝棋高一着,不动声色地又悄悄放在了彼时的太子齐恒身上。

    幸而虽有偏差,却也知晓了杨枫灵的心意,知道了她本就是打算死遁以重生。此事天衣无缝,再加上惜琴... 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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