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非凡文学 www.ffwx.net,绝嫁病公子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!

箕给她拿了好多东西来顽。

    什么绣布,团扇,还有胭脂水粉……

    便是由她乱顽,他却在那石桌上,满面带笑的给她画……

    顾九心知他只有这三日的休息时间,这样陪着他也不是不感动的。

    许久之后,顾九估摸着应该好了吧……

    “寡月画好了没?”顾九神情慵懒地问道。

    寡月专心画作,一时间都忘了回答顾九,末了,顾九起身一拢衣裙就要朝他走去。

    那人似是在顾九接近他快两米的时候回过神来。

    仓皇间他猛地将画作拿在手中,支吾道:“九儿……容我上了色再给你看。”

    顾九眉一挑,也没再说什么,而是勾唇笑了笑,“无妨,你先上色吧。”

    “等上好了,我再看也不迟……”顾九说道,伸手去揉有些发酸的脖颈。

    寡月将手中的画交与身后的宁远吩咐了几句后,宁远将画拿到书房,一个小厮上前来收拾书案。

    寡月扶着顾九,柔声道:“我送你回房吧。”

    顾九点点头,只觉得他们称了夫妻之后,这人对他殷勤了许多。

    顾九觉得有些怪异,心里想不出个所以然来,她觉得寡月照顾她太小心了些儿,就同在照顾……孕妇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顾九猛然望向寡月,心道:莫不是他真的以为只要一夜就能让她怀上?

    顾九有些哭笑不得,若是这样她也无话可说了。

    可是有些话她还是想同寡月说清楚的。

    等回了房,顾九掩上们,给寡月斟了茶后,拢着臂帛坐下,才同寡月道:“你莫不是想要子嗣了?”

    顾九说的直白,倒是把寡月唬了一小下。

    身为男子,谁不想要自己的子嗣,若是能有一个他和顾九的孩子……

    他扬起唇,傻傻的笑,一时间忘了回答。末了,回过神来,才开始揣摩顾九的意味,他心中有些慌,他一直只顾自己欣喜,却忘记了顾九的感受,他有些紧张,茶也不想去碰,径直的去抓顾九的手,“九儿,若是你现在不想要,那……那日后再要吧……”

    他纤长的睫羽在眼帘处打下一片阴影,心里有些难过,他只是私心想要一个和顾九的孩子,他做不到给顾九送上避子汤,却也不舍得顾九忍受生产的痛苦,他心里矛盾而复杂,看来的今后的日子,节制是必要的了……

    “九儿……昨日你也许没有瞧见,林家叔子一家来了,平安村的李婶也来了,他们跟着殷叔来的,他们带了好多农货……”寡月柔声说道。

    顾九抬眼凝着寡月,以为他是在转移话题,不禁皱起眉来。

    “九儿,在我儿时的时候就听村里讲有一个婶子,生了五六个孩子,后来实在是受够了生产之苦,便找了村里的稳婆来同那婆子说再也不要受生产之苦了,问那婆子有什么方法,那稳婆也算个巫医,给她弄了一碗汤药,汤药里头放了两个田螺说是,田螺能将两巢堵上,我那时不懂,只知道那妇人没半年就死了……”寡月凝着顾九神色哀伤,“我现在想,只道她那丈夫是个放浪纵情的,若是真怜惜发妻,还让她受生产之苦?你也知道农家里的妇人哪里喝得起什么‘避子汤’?于是也便苦了那妇人……九儿,我不会让你受苦,一丝也不让你受,你若不想,咱缓个几年……”

    顾九听得目瞪口呆的同时,心中不是滋味,没有想到寡月能想到这层上,生子也确实是她担心的,但是为了寡月她不会害怕的……

    他能体谅她,她心里感动。

    末了,她帕子抵唇,低头道:“早些,晚些都是要怀的,不若趁年轻多生几个……”

    说完,她不自觉的红了脸。

    她这一说,可把寡月乐呵到了,当即离了位置,跑到顾九面前将她搂在怀里,只道:“我不会让你受苦的,我会让诸葛荨日日来给你把脉,到了孩子要出生的时候,我找夜阑将宫里的女官御医都来!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,你也不许有事……”

    顾九瞅着他的样子,摇头笑道:“瞧你,还没个影子的事,现今就激动起来了,担心这担心那的……”

    寡月羞赧低头,心底还是对自己有信心的。只要九儿要他和他的孩子就足够了。

    ·

    在寡月与顾九大婚的时候璃王要大婚的消息也传了出来。

    郑子衿还记得前日,他和慕七合伙准备将寡月灌醉的时候,宁王推着璃王前来祝贺,这一下子皇亲国戚都到了,一阵一阵的祝贺拜谒。

    璃王说过要来喝阴寡月的喜酒,他没有食言,带着一车的厚礼,在宁王的陪同下来了。

    酒正浓时,阴寡月被他们几个熟知的一阵车轮灌醉术下来,已是人事不知了。

    浅笑之中,少饮的圣上突然对身后的宫人道:“既璃王在此不若将圣旨宣了吧,趁着喜庆,喜上加喜。”

    卿泓讶了一瞬,放下手中的杯盏,朝圣上拱手。

    那时的郑子衿瞧着慕七老神在在的样子,他们两个都似乎是在想不过是圣上要封璃王为丞相的诏书吧……

    哪里知晓……那诏书本是谢国公次女与璃王卿泓的大婚诏书。

    短暂的惊讶之后,无数的官员上前来祝贺。

    “恭喜恭喜,恭喜璃王将娶如花美眷。”

    “璃王爷与谢家女郎才女貌,臣等祝福啊!”

    “真真是双喜!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也许旁人没有看到,他郑子衿看到了,璃王还有他身旁慕七脸上陡变的神情,似乎是许久都不见璃王接下那圣旨。

    旁人催促了一下,这时候璃王身后的桓青衣上前去接下了那圣旨,递给璃王……

    明明是前日的事,前日的慕七哥哥还在他身边陪他畅饮,今日如何成了这般?

    郑子衿紫色的衣袖一拂,一桌的珠宝俱砸在了地上……

    ·

    昨日,二月十五

    白日里的阳光还是那么刺眼,春香苑的厢房内,那一身绯衣的男子就坐窗台前,他游离的目凝视着窗前飞花,乱红纷扰,凌乱了思绪。

    昨日,桓青衣将圣旨奉上之时,他以为他会拒绝的,却没有想到,那男子一眼茫然,他就坐在轮椅上,低垂着头,默不作声。

    那圣上宣了旨就离去了,于是他也转身只同卫簿卫箕说了些什么,便头也不回的离去。

    心痛,就同藤蔓一般在心里蔓延,直至鞭策到心中的角落里,留下深深的痛意。

    卿泓,你心里明明已有了决定吧,那为何还要答应我二月十五的约定?

    绝美的男子抬眼望向那纷飞的桃花花瓣,他缓缓抬起一手,一瓣飞花落入掌心……

    明明高朋满布天下,亲友俱在,他却比上一世还要孤独……

    如他慕华胥,明明该没心没肺的活着,为何要一脚踏进红尘,从此沉沦不复?

    为什么?

    为什么要变得卑微?

    只因那一日,百尺高台,一眸暖意?

    他听到敲门的声音,浅浅地他回了一句:“进来。”

    一身褐色衣袍的袁捷进来。

    “怎么说?”他淡淡地问道。

    袁捷凝视一眼慕华胥,低头道:“王爷那头说定会赴约。”

    慕七点点头,末了,过而立许久才从座椅上站起,朝外头走去。

    春香苑里如今议论的最多的便是璃王将娶谢家女,阴大人将成今朝丞相……

    背后的议论声不绝于耳,慕七莫名的竟是红了眼。昨日九儿大婚,今日卿泓订婚……

    昨日他还在恣意大笑,把酒言欢,今日却是顾影自怜,戚戚不甚凄凄……

    袁捷知晓,慕七便是要去驿馆见六皇子扶风,明日扶风皇子就要回西凉了。

    从驿馆里出来已是黄昏时候,来时还是艳阳高照,出来时已是黄昏暮雨。

    雨水从屋檐滑落,那绯衣人妖冶一笑,道:“六哥,天要留我。”

    扶风笑道:“那便留一夜,我煮茶陪你说话。”

    慕七美目盼兮,巧笑嫣然道:“不了,今夜有要事,等到西凉来日方长再陪兄长。”

    扶风微讶,却是笑了笑,亲自奉上一把油纸伞。

    那纸伞褐黄涂着柏油,拿在手上有些重量,慕七一展开来,只见伞面上绘着妖冶的牡丹花,他不置可否的朝扶风一笑。

    浅浅低头,柔声道:“六哥,我走了。”

    那人消失在二月的烟雨里,绯衣纸伞,构成天地间绝美的画卷。

    亥时,通往牡丹台的灯火阑珊,虚虚实实,照不清人影幢幢。

    那绯衣美人撑着伞站在牡丹台下,似乎是等了几个时辰了,却不见有人朝这处走来。

    那美人唇角高扬,今日是谢氏至璃王府订婚之日,那人说要来,也许只是想他安心罢了,或许是不会来了……

    正当那美人一声长叹之时,愕然听闻一阵车轮辘辘之声。

    他愕然回眸,就瞧见一个黑衣男子推着轮椅上的男子而至。

    轮椅上的男子轻轻抬手,那黑衣人恭敬地垂首退下。

    那人逆着光,那容颜绯衣美人看不真切……

    “卿泓……”那温软的声音,从薄唇中溢出,带着些许让人沙哑的心酸。

    轮椅上的男子一瞬偏过头去,握着纸伞的手不由的紧了些儿。

    “阿七,你走吧……”

    绯衣人顿然噤声,只听那人再道:“阿七,你若是女子该有多好,那便可与我相守一世……只是,终归是命运弄人,阿七,结束了……”

    那人说完兀自推着轮椅转身,车轮的吱呀声,伴随着雨点落在纸伞上声音,在这样的夜里,显得尤其刺耳。

    那黑衣人在不远的地方将自家主子弄上了马车。

    绯衣人就凝视着马车远去的身影,久久不动。方才卿泓的话在他耳边盘旋着,余音绕梁,消散不去……

    ·

    百尺高台,那绯衣人撑着伞扶栏而立,墨发,被风吹得纷纷扬扬。

    他游离的目望向高台之下,百花林外,是华灯街市……

    他犹记那年长安他于高台之下,刹时的视角,只是时光流转,当他站在这里却是一眼苍凉。

    只因他不是女儿身,便也注定要失去所爱之人……

    “惊得神鬼如画目,借得潘郎一缕魂……”他苦笑,绝美的面容染上惆怅,九州宇内,天下能与他匹敌的女子又有多少?论样貌才情他绝不输于那谢光婵的……

    “卿泓……我是喜欢你的……”

    纸伞从绯衣人手中滑落——

    愿我如星君如月,一生一代一双人。今世缘分已尽,你给不了我什么了……便让我一个人潇洒的去,留一番傲骨,护一野春花……

    飞花细雨,春燕颦眉,那素手绕过阑干,他一跃而下百尺高台。

    风雨之中,那身影似风中乱红,摇曳落地,断了一世的念想。

    来世,我为女子寻你。

    ·

    因雨声太大,那夜没有人注意到。

    二月十六的清晨大雨微驻,噩耗便传来了……

    那时寡月已去早朝,顾九在府中,突闻噩耗之时,只觉得头晕目眩,就差要昏厥过去。

    她愕然放下手中的活计,冲了出去。

    小易还有萧大哥、卫箕、卫簿等人都跟了出去……

    “夫人您冷静点,也许不是,慕七爷那么一个人如何做那种蠢事?!”卫箕安慰道,可不自觉的自己却红了眼。

    ·

    在慕七的尸身面前,顾九大哭着,却又大笑出声。

    他还真做了这蠢事!

    若不是他身上的信物,由袁捷证明确实是他,她如何能相信,这里躺着的人是慕七……

    “你这个蠢物,蠢物蠢物!你怎么可以这样!绝对是谋杀,慕七才不会做这种傻事!这是谋杀,我要让寡月查清凶手是谁!”顾九眼都哭肿了,她不能接受,前一刻的慕七还背着她出阁,后一刻就躺在了这里……

    “他那么爱美,他那么爱美的人,怎么可能选择这种死法?你们骗我的,骗我的……”顾九哭喊着已昏了过去。

    卫箕等忙上前去扶顾九,一个个上前去安慰了一番袁捷,正这时听到一声通传说是六皇子扶风来了。

    那人冲进隐月阁内,双目通红,犹记得昨日阿七走时还对他巧笑嫣然,如今鲜活的人儿却成了冰冷的尸身。

    “不!——阿七!——”

    那七尺男儿噗通一声跪在榻前,清泪划过面颊,他握住慕七的手,抽噎着沙哑着说着话:“阿七,你怎么可以弃哥哥们而去,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?你要六哥如何同哥哥们交代?”

    “六公子节哀,您节哀……”卫箕几个在一旁抹泪安慰道。

    若是自家主子下朝得知这消息了,也只怕是不得了了……慕七爷怎地好好的就没了,若是自杀,也太不符合七爷的作风了……只是那牡丹台上毫无争斗或者失足滑落的痕迹,种种迹象表明慕七爷都是自杀。况且七爷身份特殊,若是不给个合理的交代,怕是不成了……暗阁里头郑子衿一个人红着眼生着闷气,对于慕七他有诸多遗憾堵在胸口不吐不快……

    他们斗过嘴吵过架,他没给过他好脸色,如今那鲜活的人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,没了……

    这叫他如何接受得了,前一刻还是称兄道弟,后一刻却没了。

    西厢牡丹阁的哭泣声不绝于耳,连他郑子衿都悲恸不已,更何况其他人。

    ·今日早朝过后,圣上只留了阴大人一人,众人都猜测这阴大人刚大婚不久,估摸着好事又近了,这丞相之位非阴大人莫属了。

    只是百官中仍旧不解圣上奈何不立谢氏女为后,反将她许给璃王卿泓?

    说到这,百官们也注意到了,今日璃王未来早朝。

    再说这今圣不要谢氏女将这么大的支柱靠山给了璃王,岂不是让璃王与宁王更加稳固了吗?也不知这圣上是怎么想的?

    今日大雨停歇了,走在玉漱宫的路上寡月犹忆起昨夜,他搂着顾九睡时一直心神不宁,直到三更钟敲响了才睡下,这一早上的早朝也是魂不守舍的。

    只玉漱宫,寡月就见云罗郁倾都站在殿外,他朝郁倾作揖,那男子笑道:“圣上在等大人,大人快进去吧。”

    寡月疑了下,心觉有事,皱眉问道:“先生可知是出了什么事吗?”

    郁倾知晓阴寡月的意思,他摇摇头。

    寡月震了一下,眉目微蹙,拱手深揖,朝殿内走去。

    夜风一袭玄衣坐在书案前,似是在闭目养神,似乎是等他走近了才缓缓睁开眼,“你来了……”

    那一眼带着极致的虚弱,素衣男子有些不安的皱眉,这不是他见过的夜风了……

    “圣上万福。”他一撩起衣袍单膝跪地行礼。

    “起来吧……”一身玄衣的男子淡淡道,他指着一旁的金座道,“坐……”

    寡月顺势坐下,抬眼凝着卿夜阑。

    夜阑拿起桌上一封密函递与寡月。

    ------题外话------

    一时迷糊发到第二卷了……。

    第二卷内容二卿会用一万字番外替换掉,我想仰天长啸…。

    注意看公告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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